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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卷 遇見一場煙火的表演 情滿白鷺湖(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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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眼睛亮晶晶的閃著光。“你剛才就這樣一直看著我?”

我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
“我有這麽好看?”他問。

“有。”我很認真回答。

他一把抓住我,把頭揉向我胸前,手指順勢拂搔著我的腰間。

“你幹什麽。”我笑著躲閃。

“你肯定坐累了,給你按摩按摩。”他呵弄得我咯咯直笑,受不住地求饒,才擡起頭來,抱住了我,把我緊擁在胸前。

我的鈴聲很不適時的響了起來,我只好掙脫他的懷抱去接聽。

“小忻忻——”尹靜姝粗著嗓門喊,“你吃飯了沒有?”

“還沒有。”我回答。

“那快過來一起吃飯。”她肯定是心情還沒好起來,又要找我陪喝酒,向我傾訴。

“我在白鷺湖這裏,太遠了。”我抱歉地說。

她很驚奇。“你跑到白鷺湖幹什麽呀,那裏又荒涼又偏僻,當心被人劫財劫色。”

“我和蕭瑟在一塊兒。”我老實交待。

“哼,重色輕友,葉梓涵是這樣,餘萌是這樣,你也是這樣,都是沒有良心的。”她一通批判後,換上了極為哀怨的語氣,“我一把年紀沒人要,已經夠慘了,你們還一個個光顧著和男人約會,故意刺激我,沒人願意陪我。”

“我們怎麽會故意刺激你呢。蕭瑟難得回來一次,我總得抽點時間陪他。”我無奈地辯解,“明天晚上陪你行嗎,我一定把明晚的時間空出來。”

“你後天上午不是要排練了嗎,明晚要早睡,哪有辦法。”她表示懷疑。

“沒關系的,我就舍命陪君子了。”我決定豁出去了。

“算你還有點良心,那就明天再聯系啦。”她咕噥了一句,就掛了電話。

我搖頭嘆了口氣。

“是眼鏡蛇的騷擾電話?”蕭瑟一猜就中。

我把通話內容告訴了他。他笑了笑。“她確實是慘了點,身邊的好朋友都名花有主了,就她還一直單著。餘萌也被她列入重色輕友的行列,意思是餘萌也有主了?”

“可能是吧,她和羅文灝,好像是有情況了。”那晚羅文灝送餘萌回去後,我第二天給餘萌打了電話,詢問是否有故事發生。她很坦白地告訴我,羅文灝在她那裏過了夜。她說這麽多年,自己實在太累了,不想再和秦風糾纏下去,想找個其他男人的肩膀依靠,羅文灝沈穩可靠,是最合適的人選。也許女人只有把自己的身體交出去,心才會交出去。因為她痛下決心,先把身體交給羅文灝,希望也能夠慢慢對他交付真心。

我並不認同餘萌的想法和做法,但我真心祝福她,希望她能夠得到真正應該屬於她的幸福。我也記得蕭瑟說過,餘萌的人和心都在秦風那裏,對羅文灝不公平,羅文灝和餘萌在一起不會幸福,這種說法不無道理。此時兩種矛盾的念頭在我的腦海中碰撞,令我頭痛,隱隱不安。

“有些緣分,也許是命中註定的,不管善緣還是孽緣。”蕭瑟低嘆,“既然他們這麽有緣,我們只能祝福了。”

我也嘆息著點了點頭。

我們還是在酒店解決晚餐,之後又回到白鷺湖,我們再一次選擇了船娘用手搖槳的小木船。

晚上坐船的確更有情調,今晚天氣不冷,月亮又好,木漿劃動著水面,搖碎了月影。漿聲規律的響著,那閃著月光、星光,倒影著樹影的湖水,那份說不出來的靜謐和安詳的氣氛,我們都很安靜地感受著這樣如詩如畫的情調。

“可以吹口哨嗎?”蕭瑟忽然問。

“可以。”以前我特別討厭他吹口哨,後來他再也不敢在我面前吹了。現在我自然不會再討厭,而且太久沒聽他吹過口哨,這會兒他提起,倒有些懷念起來了。

於是他吹起口哨來了,吹的是非常悅耳好聽的旋律,悠長、綿邈、而高低起伏,那麽悠雅抑揚、寧靜瀟灑、無拘無束。

他吹了很久,最後一聲長而高亢的音調之後,停止了。一切都靜靜的,我沒有喝酒,卻有了醉意。

船駛進了一片樹叢的暗影中,我打破了岑寂:“唱支歌吧,好久沒聽過你唱歌了。”

蕭瑟輕輕的哼唱起來:

為你我用了半年的積蓄

漂洋過海的來看你

為了這次相聚

我連見面時的呼吸都曾反覆練習

言語從來沒能將我的情意

表達千萬分之一

……

他的歌把我帶進了另外一個境界,我坐在那兒,入迷的聽著他的歌聲,他唱得那樣的生動,那樣的富有情感,我聽得出神了。

也曾彼此安慰

也曾相擁嘆息

不管將會面對什麽樣的結局

在漫天風沙裏

望著你遠去

我竟悲傷得不能自已

多盼能送君千裏

直到山窮水盡

一生和你相依

……

他引吭高歌起來,歌聲裏帶著那麽強烈的感情和直擊人心的力量,聲調高亢,又那樣蒼涼的在水面蕩開來。我聽得呆了,屏住氣息,仿佛他的歌是什麽魔法,把我禁住了。我的眼圈熱熱的,眼淚直往眼眶裏沖。

好半天,前面的船娘迸出一聲大叫:“唱得太好聽了!”

我這才回過神來,用力鼓掌。

船已經飄出了樹叢的陰影,暴露在月光下,蕭瑟整個人都浴在月光之中,面容有激動後的平靜,幾乎是一種肅穆的表情。他凝視著我。“哭了?”

“沒有,我在笑。”我勉強的笑了笑。

“你笑得比哭還難看。”他這麽一說,我真的想哭了,我咬了咬嘴唇,“就是那歌詞讓我有些傷感,現在好了。”

“這是我在國外時最經常一個人哼唱的歌。”他說這話的時候,渾身都帶著感情,這感情充沛得似乎他一身都容納不了,而從他的眼底唇邊滿溢了出來。

眼淚終於沖出了眼眶,我不得不別過臉,呆呆的望著水面星星點點的反光,眼睛裏濕漉漉的。

他拍著我的肩膀說:“我換一首歌吧,免得再惹你傷心。”

他真的又開始唱了,唱了一支兒歌:“兩只老虎,兩只老虎,跑得快……”

“別唱了!”我禁不住笑了,回頭望著他,他的臉在我潮濕的眼光裏仍然是朦朦朧朧的,眼睛卻是那樣清亮和溫柔。我忽然為自己的流淚不好意思起來,如此月色美景,我不該破壞了這樣美好的氣氛,於是,又懷著慚愧和抱歉的心情笑了起來。

蕭瑟撫摩著我的臉,帶著個啼笑皆非的表情說:“又哭又笑狗拉尿。”

“去你的,你才是狗。”我笑嗔著,我輕輕的拭去了滾落在頰上的一顆淚珠。

船娘也不時回頭望著我們笑。

接下來的時光都充滿了歡愉,不再有感傷。蕭瑟唱了許多支歌,都是一些比較輕松甜蜜的情歌,他唱得月都醉了,水也醉了。最後游人都已經散了,水面上就剩下我們兩個人。

回到車上後,蕭瑟直接把車開進了紅樹林。

那裏停放了不少車輛,相互間都有一定的距離,放眼望去,都在震動起伏,十分壯觀。

“以後這裏要是建成公園,不能停車了,豈不是破壞了很多人的鴛鴦夢。”蕭瑟調侃。

我不以為然。“這裏不行,他們還可以找別的地方。”

“其他地方肯定不如這裏這麽有詩情畫意。這片紅樹林,除了‘停車坐愛楓林晚’,還能體會到其他古詩詞的意境。”他慢悠悠地說著,將座椅往後退。

“還有什麽意境?”我問。

他望著我,笑得意味深長。“比如‘蕊嫩花房無限好,東風一樣春工’,比如‘蓬萊人少到,雲雨事難窮’,還有‘桃花深徑一通津’……”

“閉嘴!”我伸手去捂他的嘴,我雖然沒有讀過他說的那些詩詞,但也能聽出淫詞艷曲的意味。”

他拽開我的手,執起我的下巴,我的睫毛往上翻,仰臉看他。

“解開。”他帶著笑意說。

“什麽?”我沒聽明白,又擡頭看他。

“解紐扣,幫我脫衣服。”他眼光閃爍,無法掩飾他的那點邪惡心思。

“才不要。”我哼著說,不願讓順從的痕跡太快露出來。

他握住我的手,用力一帶,我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裏。隨後腰間一緊,被他抱了起來。我輕呼了一聲,再一定神,人已經側坐在了他的大腿上。

我看不到他的表情,卻能聽到他逐漸急促的呼吸聲,感覺到他灼熱的氣息噴薄耳際,還有那雙造次的手,撩得我渾身開始發軟發酥,還滋生出一種微妙的期待的情緒……

我們整理好衣物,準備離開的時候,紅樹林內的車輛已寥寥無幾。

“怎麽樣,經過實踐,前座和後座你更喜歡哪裏?”蕭瑟問我話的時候,我還陷在纏綿的情致裏,心神有些恍恍惚惚的。

他又把問題重覆了一遍。未等我說話,自己就給出了答案:“我知道你肯定喜歡後座,因為你太懶了,不肯花力氣。”

我瞪著眼睛。“誰說我懶了,我……”我意識到又被他帶進坑裏了,索性閉口不言。

他瞅著我直樂。

我張大眼睛,想做出生氣的樣子,腮幫子鼓了起來,鼓啊鼓的,自己卻憋不住笑了。

他笑嘆了口氣,輕輕的擁我入懷,輕輕的拂開我面頰上的長發,再輕輕的捧住我的面頰,把嘴唇壓在我的唇上,和我一同品味幸福甜蜜的滋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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